截至5月6日，智飞生物、成大生物、沃森生物以及万泰生物等国内头部疫苗企业陆续披露了2024年一季报。其中，国产HPV疫苗双雄——沃森生物、万泰生物，及进口HPV疫苗代理厂商智飞生物的净利均有不同程度下滑，流感疫苗厂商金迪克、狂犬病疫苗龙头之一的成大生物净利同样呈现下滑态势。由于HPV疫苗的降价竞争、流感疫苗接种周期波动等因素影响，整体来看，疫苗企业一季报集体承压。仅个别拥有新品种的疫苗企业业绩得到增长。

价格战的重创

从2024年一季报来看，HPV疫苗厂商的日子不太好过。国产HPV疫苗双雄——沃森生物、万泰生物的营收净利双双下滑，进口九价HPV疫苗代理商智飞生物则增收不增利。

沃森生物净利降幅最甚。2024年一季度，沃森生物实现营收约6亿元，同比减少28.02%；实现净利约1412.75万元，同比大降91.79%。万泰生物、智飞生物的净利跌幅则分别为89.9%、28.26%。

二价HPV疫苗“内卷”以及进口九价HPV疫苗的冲击是沃森生物、万泰生物一季度业绩下滑的重要原因。自沃森生物旗下二价HPV疫苗上市后，万泰生物失去了首发优势，其自主研发的首个国产二价HPV疫苗从上市之初的329元/支降至86元/支。据沃森生物2023年在广东省的中标价格，公司的二价HPV疫苗为146元/支。

万泰生物在一季报中坦陈，受九价HPV疫苗扩龄影响以及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公司二价HPV疫苗销售不及预期，这导致了营收和净利出现下滑。沃森生物在公告中称，营收下滑主要是由于疫苗产品销售收入较上年同期减少所致。虽然沃森生物未在一季报中披露具体疫苗品种的销售变化情况，但其2023年业绩已出现颓势，公司将营收净利双下滑的原因归结为受九价HPV疫苗扩龄和进口数量大幅增加影响，二价HPV销量未达预期等。

医疗战略咨询公司Latitude Health创始人赵衡对北京商报记者表示，价格的下滑带来了营收下降和利润的压缩，未来一段时间，国内二价HPV疫苗的市场仍将激烈。

智飞生物是进口九价HPV疫苗代理商。2024年一季度，公司实现营收约113.96亿元，同比增长2%；实现净利约14.58亿元，同比减少28.26%。更让市场关注的是，2024年一季度，智飞生物应收账款期末余额300.29亿元，较2023年底增加29.7亿元；存货期末余额126.07亿元，较2023年底增加36.2亿元。

针对一季度净利下滑的原因以及是否对应收、库存高企制定了有效措施等问题，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智飞生物方面，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在回答投资者相关提问时，智飞生物称，公司一贯重视对应收账款的风险管理，持续强化回款考核。未来，公司将一如既往地及时跟进行业政策，重视产品销售事前的风险控制、事中的履约跟进以及事后的有效沟通，进一步降低呆坏账发生的风险。

流感、新冠疫苗厂商销售困难

一季度日子不好过的还有国产流感、新冠疫苗厂商。目前，金迪克唯一上市销售的产品是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业绩贡献全来自该款产品。华兰疫苗超99%的营收也来自流感疫苗。2024年一季度，金迪克、华兰疫苗的净利纷纷下滑。

具体来看，华兰疫苗营收同比减少76.36%至3422.27万元，净利同比减少58.93%至3858.95万元。华兰疫苗直言，一季度营业收入的减少主要是本期流感疫苗销量减少所致。金迪克一季度则由盈转亏，实现营收501.81万元，同比下降95.28%；亏损2149.04万元。对此，金迪克称主要原因是报告期内公司销量、销售收入下降所致。

受恶劣天气影响，金迪克流感疫苗车间自2023年7月15日起临时停产，公司彼时预计2023年7—9月的营收可能为0。2023年11月，金迪克披露的投资者关系活动记录表显示，公司流感疫苗车间已恢复生产，新生产的产品已报送中检院申请批签发，待通过批签发后才能上市销售。

针对一季度业绩下滑是否与车间停产有关等问题，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金迪克方面，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金迪克曾公开表示，北半球流感疫苗销售旺季集中在9—12月，次年1—6月为销售淡季，主营流感疫苗企业经营业绩也随之出现明显的季节性波动特征，即业绩主要集中体现在下半年。

个别疫苗品种或许存在接种需求延后的情况。在一位行业内人士看来，对于疫苗行业及企业来说，考察其业绩的维度通常以全年为主。

受需求减少影响业绩的还有新冠疫苗厂商。2024年一季度，康希诺生物实现营收约1.14亿元，同比增加13.65%；亏损约1.7亿元。虽然一季报未披露具体下滑原因，但在2023年财报中，康希诺对亏损扩大的解释为，新冠疫苗收入大幅下降、部分新冠疫苗退回后冲减收入以及相关资产减值等。

国内疫苗厂商已开始减少新冠疫苗的投入，由于继续研发该疫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均已较低，沃森生物宣布决定终止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载体）的临床试验。

独家品种厂商突围

在行业整体承压的氛围下，个别拥有独家品种的疫苗厂商一季度业绩得到增长。

百克生物拥有首个国产带状疱疹疫苗，受该产品的销售拉动，公司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7亿元，同比增长50.64%；实现净利润6056.51万元，同比大增229.5%。康华生物则是国内首家生产并销售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的疫苗企业。2024年一季度，康华生物营收约3.11亿元，净利约1.49亿元，分别同比增长11.96%、42.09%。

康华生物证券事务部相关负责人对北京商报记者表示，公司一季报营收净利双增的主要原因为，报告期内公司非免疫规划疫苗的销售以及收到重组六价诺如病毒疫苗海外授权的首付款，均计入了2024年一季度利润表。

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正是康华生物旗下的非免疫规划疫苗。目前，人用狂犬病疫苗划分为三代，分别为原代细胞培养狂犬病疫苗、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和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其中，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是WHO推荐的“金标准”狂犬病疫苗。

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的出现对Vero细胞狂犬病疫苗市场产生了一定的冲击。成大生物作为狂犬病疫苗头部企业之一，其狂犬病疫苗的技术路线主要为Vero细胞。2024年一季度，成大生物增收不增利，营收达3.65亿元，同比增加3.16%；净利约8146万元，同比减少35.88%。

成大生物正在布局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相关报道称，在5月6日上午的2023年度暨2024年一季度业绩说明会上，成大生物董事、总经理毛昱回复投资者称，二倍体狂苗是成大生物目前进展最快的在研产品，公司将全力以赴推进产品上市。目前，疫苗行业竞争激烈，公司将千方百计、全力以赴做好销售、生产、研发等各项经营管理工作，努力提高经营业绩，回报投资者。

今年4月，国产第二款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开启首针接种，背后生产商为康泰生物。2024年一季度，康泰生物的营收净利同样承压，双双下滑，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被视为拉动增长的潜力品种。

对于人二倍体细胞狂犬病疫苗是否会再现国产二价HPV疫苗“价格战”的情形等问题，康华生物证券事务部相关负责人回应北京商报记者称，康华生物二倍体狂苗为非免疫规划疫苗，从以往经验来看，相关政策和市场格局不发生较大变化的情况下，非免疫规划疫苗基本不存在降价的可能。

北京商报记者 姚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