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离开的第一年，一年一度的“投资界春晚”—巴菲特股东大会，于北京时间5月4日晚如期而至。3万人齐聚巴菲特的故乡—奥马哈小镇。近5个小时的大会上，巴菲特和两位继任者回答了近40个提问，讨论了伯克希尔增加现金头寸、减仓苹果等动作，以及多年来一脉相承的投资理念和人生见解。

减持苹果

喜诗糖果、可口可乐，巴菲特股东大会的发言席上，一如既往的摆放着伯克希尔两大投资成果。不过，这次坐在巴菲特身旁的，不再是芒格，而是伯克希尔的两位接班人——非保险业务负责人阿贝尔（Greg Abel）、保险业务负责人贾因（Ajit Jain）。

同时，苹果CEO库克现身股东大会，投资者的第一个问题也给了苹果。今年，巴菲特对第一大重仓股苹果进行了减持，从目前的持仓来看，伯克希尔公司前五大持仓股票为美国运通、苹果、美国银行、可口可乐和雪佛龙，这五家公司持仓占据伯克希尔公司持股的75%。巴菲特在会上多次强调，将长期持有可口可乐、苹果和美国运通三家公司的股票。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几天前，苹果发布了该公司2024财年第二财季的财报业绩。报告显示，苹果当季营收907.5亿美元，同比下滑4%；净利润236.36亿美元，同比下滑2%。分地区看，苹果全球前五大市场中，只有欧洲市场保持同比增长。其中，大中华区收入163.7亿美元，同比下降8.1%，这与iPhone15系列的销量疲软有关。

当被问及伯克希尔为何减持苹果仓位时，巴菲特表示，这是出于税收原因，因为投资获得了可观的收益，而不是基于他对该股的长期看法的任何判断。他还表示，到2024年底，苹果极有可能仍然是伯克希尔持有数量最大的股票。

“当我们配置资金时，我们会把标的看成每一家公司，我们不会去预测市场，不会单单选股。”巴菲特称，很早以前就对买股票感兴趣，觉得股市充满魅力，但一位高明的投资者告诉他，看股票时要把它看成公司，不要当作是股票。

增加现金

抛售苹果，带动伯克希尔的股票仓位下调。2024年一季报显示，一季度，伯克希尔抛售了199.72亿美元的股票，同期买入26.91亿美元股票，持股市值从2023年底的3540亿美元下滑至3360亿美元。

削减股票头寸的同时，现金头寸也在创新高。截至2024年一季度末，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现金储备高达189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178亿元），续创历史新高。巴菲特也提到公司的现金储备将在今年6月底达到200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4482亿元）。

“我不能说它是我们最棒的一个季度，但是也不能说是最差的一个季度。”巴菲特在会上提到，“我们现在可以投资的钱比此前更高。”在他看来，相对于股票市场上的可用资金以及世界各地的冲突，持有大量现金“相当有吸引力”。

“为什么不将这笔钱配置到其他领域？”对此，巴菲特以“美联储宣布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维持在5.25%至5.5%之间不变”为背景谈到，现在利率这么高，他也很想花这笔钱，但暂时不会花。“我们只在正确的时候挥杆，但是现在好多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在挥杆，因为他们觉得之前不停挥杆都打空，觉得总打就能打到正确标的。”

巴菲特认为，这些每天关注股票价格的人反而赚不了钱，他提到，很多伯克希尔的投资者不会想着卖掉股票，或者每周都不会去关注股票的价格，“很多时候大家买了我们的股票都放在那里，甚至不会看太多，这就是伯克希尔过去的故事”。

前海开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杨德龙对此表示，巴菲特的投资理念提示我们，一定不要把股票当一串代码，要把它当做公司所有权或者是所有权的一部分，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价值投资。

巴菲特还透露，公司的下一笔大交易可能不会是对美国之外的企业的投资。而聊起比亚迪的投资往事，巴菲特还回忆了一个小插曲：芒格曾经有两次与自己意见相左，分别是建议投资比亚迪和COSTCO，两次芒格都是拍桌子强烈要求要买，“如今回头再来看，这两个决定都是芒格正确”。

交班计划

年会开始前，现场播放了视频怀念芒格。而芒格的离开，也让巴菲特感慨颇多，毕竟他已将满94岁。“我不仅希望大家明年还能来参加，我也希望我明年还能来。”在股东大会的尾声，巴菲特用略带幽默的口吻对参会者说。

巴菲特提到，“我们将看到伯克希尔的下一届管理层如何发挥作用，（但）幸运的是，你不会等太久”。而对于人选，巴菲特已多次明确表示，伯克希尔的下任CEO——也就是61岁的阿贝尔，将全权负责最终的投资决策。

早在2021年5月，巴菲特就曾宣布，伯克希尔·哈撒韦董事会对接班人已达成共识：“如果我今晚发生什么事，阿贝尔将在第二天早上接替CEO，如果阿贝尔发生什么，另一位副董事长贾因接替。”

2018年1月，阿贝尔被任命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副总裁，负责管理公司的非保险业务。2018年的致股东信中，伯克希尔能源公司是母集团旗下非保险业务中2017年盈利贡献第二名的子公司，连同第一名BNSF伯灵顿北方铁路公司，两者贡献了44%的利润。

2014年的致股东信中，芒格曾称阿贝尔“表现优异”，“从某些重要方面来看，甚至是比巴菲特还出色的商业执行者”。

当被投资者问及阿贝尔接手伯克希尔后，他与伯克希尔的两位投资经理如何进行权责分配时，巴菲特表示，这个决定将交给伯克希尔的董事会来作出，等到他离开之后，可能会尝试“回来看看他们是否有不同的做法”。

北京商报记者 赵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