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刚过，得到创始人罗振宇忙着辟谣，否认刚刚结束的2024年跨年演讲“现场上座率不足1/3”。

类似争议近两三年一直存在，对知识大V演讲含金量的质疑，两个月前也发生在润米咨询创始人刘润身上，他的年度演讲中商业案例“数据翻车”。

从纷纷点赞到指指点点，跨年演讲、年度秀似乎不灵了。

知识能付费，就存在不愿意为之付费。罗振宇走俏于知识服务、知识付费爆发的前夜，重点捕捉了知识消费+社交传播的契合。在以往娱乐产业主导大众媒介的岁末年关，有人需要习以为常的哈哈一乐，有人也需要眼前一亮的抚慰心智，社交媒介形态历史转折时期的知识跨年，抢占了后者的精神档期。

借助移动互联网浪潮，尤其微博、微信、优酷等国民级社交和视频应用的溢出效应，既有老牌文化人的资源积累，又有敏锐的社交产品触觉，《罗辑思维》化的罗振宇一火就是七八年。

到了第九届“时间的朋友”，不是商业之路够不够宽，不是朋友圈够不够用，也不是鸡汤还能不能强身健体，想要对抗跨年演讲的熵增，罗振宇很难，吴晓波、刘润、任泽平也很难。

因为，社交媒介形态又变了，从图文和长视频时代走到了短视频时代。

在微博、微信之前，罗振宇、刘润、吴晓波就已经是知名媒体人制片人、是畅销书作家、是资深商业咨询师，他们对商业逻辑的理解和知识体系化的输出，能够在微博、微信上实现降维打击，毕竟图文为主的时代，哪怕微博仅需140个字，仍然有着不小的信息偏差和认知门槛。

走到短视频时代，受众参与的门槛进一步降低，知识和文化的传播愈加碎片化。大部头的深思熟虑依然受人尊崇，却不得不正视被碎片化传播拆解的现实。

罗振宇们还是知识江湖的集大成者，是头部但不再是集万千目光于一身，受众分层知识博主也在分层，熬鸡汤这件事，各有各的配方。

很多人感觉罗振宇不火了，实际上“小罗振宇”越来越多了。在短视频平台稍加搜索，医美、亲子、情感、职场……甚至玄学，总有一款跨年演讲适合你。

另一个方向，一些比罗振宇们更具体量的角色已经入场。他们是企业家，是商业案例的当事人，比如小米CEO雷军连续四年年度演讲，搜狐创始人张朝阳开启首场跨年演讲。

跨年演讲如过江之鲫，年轻却早熟，如此快速模板化的商业产品，自然逃不开盛极而衰的生命周期。

回到受众，故事、案例、金句，熬成一碗鸡汤，暖一暖身子或有些营养，找到确定答案终究只是奢望。何况，被教育从来不是一件让人耐住性子的事情。

做时间的朋友，朋友要有时间，也要有心情。演讲从此不缺，跨年人人都过。罗振宇也说了，“表达这个事，就是给听得进去的人听的”。深以为然。碎片化传播、拼缝式学习的全民上网时代，罗振宇的1000万拥趸与你我所在1000万圈层，可以完全不重合。

北京商报评论员 张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