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工信部披露，近日召开了行政指导会，督促相关互联网企业进行整改，要求未经用户同意或主动选择，不得自动或强制下载App，无合理正当理由，不得要求用户不下载App就不给看，或者不让看全文。

去年开始，在监管要求下，各大互联网公司展开了拆墙运动，大平台如腾讯阿里当仁不让，一步两步的做着表率，淘宝微信互通让用户多年心结终得解。不只用户，中小公司也乐见其成，憧憬着畅游巨无霸App流量海洋的未来。

但正如工信部的三令五申，不少网友发现，根除App割据并非一朝一夕能落定。其中一项普遍存在却游离于主流视野之外的，就是“下载App看全文、看评论”这类现象——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没有App的古早互联网，文章一屏到底，点击量和完读率是重要考核指标；有了App，千把字还是那千把字，却需要下载才能看全文，是创业者的考核指标变了吗？

看起来，互联网产品经理的内卷，从市场营销开始。网页点击量已经远远不够，还得加上用户下载KPI。不过，这样人为设置的阅读门槛实在算不得高明，在视频网站会员等级尚且引发争议的衬托下，没有半点增值空间的“下载App才能看全文”，愈加显得可笑又流氓。

诚然，在多数互联网公司，PC版网页版的某某产品，和移动版App版的某某产品，往往不是一个团队负责，除了应付外部竞争，内部赛马有时候更加残酷。

不同平台之间，商业相悖，为了利益竖起高墙，倒也有几分道理。没想到，自家产品A和“A”、A和B ，也浇筑了如此的铁门槛。

打破App封闭藩篱，不同企业尤其是大平台，通常眼瞅着别人才会有所动作。而企业自家左右手导流我行我素，技术上不难，行动上不易，只会是态度犯了错。

于用户体验，就成了别人的墙好拆，自己的门槛难迈。类似于“下载App才能看全文”，严以待人宽以待己，真是个绝妙讽刺。

技术趋势上，电脑和手机是主流的媒介终端，分别对应了工作和生活，未来相当长时间还会继续保持这种局面。反映在产品层面，就是网页版和App版也会长期存在。不讲究用户体验的企业，难免担心用户不是从这里跑掉就是从那里跑掉，左手倒右手的时候就玩起了小心眼。

不夸张地说，不同平台之间拆墙的进度，反而可能加剧了“强制下载App”的不良风气。举例来说，在技术逻辑上，微信打开的第三方链接一般都是网页链接，而第三方企业想获得导流契机，就会按捺不住小心思，诱导或者强制用户下载自己的App。

好在，拆墙一步一步来，BUG一个一个找，在竞争和道义中找平衡，才是企业与企业、用户与企业博弈的终极形态。

北京商报评论员 张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