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以腾讯、字节、快手等为代表的互联网大厂，相继取消大小周、消灭996，预示着“新KPI改革时代”的到来。还没等职场人回过味儿，博弈的天秤又倒向了相反的方向：近日某公司处罚员工上班“摸鱼”的通报被曝光：16.9G抖音、22.5G网易云音乐、9.8G腾讯视频……

反内卷话题刚刚提升了一下幸福感，这样一则处罚通告再度挑起打工人的敏感神经。抛开这样“监督”员工上网数据是否合规合法不谈，仅就内卷与“摸鱼”两极反转的职场变形记，就值得公司管理者们好好研讨。

此前我们说，大厂告别996，不只是反内卷，是复杂的职场变革试验，最为核心的命题则是解决内卷与摸鱼的囚徒困境，纳什均衡也好，还是帕累托最优？总的方向是KPI动态平衡和团队良性运转。

防范职场“摸鱼”，具体到切入口，有些公司就会采用反内卷相似的策略：从工时入手。曝出处罚通报的这家公司就是如此，监测员工上班期间手机或电脑流量，简单换算后，就能判断员工是不是一心扑在工作上。

可是，职场变形记之“摸鱼”与否，不能仅是工时这一种红线。也就要求企业KPI考核的核心指标应该开拓出更多奖罚标准。

放到职场竞争环境，反内卷、防摸鱼，也用竞争的方法展开。

有的公司或公司的某些部门以工时为主，按章办事、严格执行，在不侵犯隐私的前提下，公开透明地监测员工行为，未尝不可。但也就要求管理者莫要动不动“加个班，让员工辛苦一下”；另一些公司或公司的另一些部门以结果导向，弹性工作、干四天休三天，甚至居家办公、旅行办公，也可以在探索范围之内。

8小时工作制不是自古就有，而是现代经济制度的约定俗成和国家法制对劳动者权益的底线保障。在职场内卷之前，不乏有公司探索了更宽松、更灵活的KPI考核方式，不过被职场内卷大潮堙灭。

如今反内卷又成趋势，既然提升员工幸福指数不只是取消大小周、告别996，而是更丰富的KPI改革和人事福利。也就意味着不同公司和公司内部的不同部门，应该用差异化竞争的人事策略来吸引不同层次的人才。

说到底，公司购买个人的劳动力价值，可以是时长，可以是计件，可以是谋略，不同公司、不同部门有不同的需求，在合法合规且相对公平的基础上，A公司所谓的“摸鱼”可能是B公司鼓励的“福利”。

现代经济终将迎来人工智能时代，在工作这个维度，职场人无论如何无法与机器人比拼体力、比拼时长。因此，对“摸鱼”问题简单粗暴的防范，不只是企业人情味儿的缺失，更是对团队效率和KPI升级的隐隐不自信。

北京商报评论员 张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