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小冰”、百度“小度”、B站“泠鸢”、小米“小爱”在2020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的合唱，让依附在头部互联网企业但不太显眼的AI小助手一夜间火了起来。加上阿里的天猫精灵、腾讯的小微等，大公司标配的AI小产品重拾市场关注。

事有凑巧，在合唱几天后，微软小冰独立分拆，发力中国市场自主发展；百度集团副总裁、百度智能生活事业群组总经理景鲲也向北京商报记者确认，小度不只依托音箱，也不只用于百度自家产品；天猫精灵、小爱、小微也在如此努力。

AI交互助手，曾在智能音箱市场杀得火热，但不论从产品规模和应用场景看，都有走出小场景、自体系的渴望。技术已不成问题，伴随着破圈之旅，是商业化的迫在眉睫，AI企业也喊了很多年，市场留给“小冰们”的机遇还有多少？

“AI女团”走红

由于诸多原因，阿里创始人马云和特斯拉CEO马斯克未能在近日召开的2020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同场交锋，不过小冰、小度、泠鸢、小爱组成的AI女团，用合唱给大会贡献了一个特别的开场。

当天，“全球首个虚拟女团出道”就挤进微博热搜榜，网民们吐糟4位团员颜值天差地别，AI企业却在“安利”自己的技术优势：微软小冰会作曲，交互助手也能唱歌。

小冰团队相关人士向北京商报记者介绍，小冰的音乐创作能力已实现包括旋律、编曲及歌词端到端一体化的产品落地。当受到一段文字描述或一张图片激发时，微软小冰能够在云端创作出一首独一无二的音乐曲目，并根据其风格和节奏自动完成配器选择、编曲及歌词创作。一首3分钟左右完整歌曲的创作时间均在2分钟之内。

不管从舆论热度还是技术维度看，“AI女团”都因此走红了。也让没有成团的天猫精灵、华为小艺、腾讯小微得到了关注。

其实AI交互助手并不稀奇，几乎已是AI企业的标配，电影《钢铁侠》中史塔克的J.A.R.V.I.S（贾维斯）就曾相当抢镜。漫威对J.A.R.V.I.S的介绍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小冰们”也是同样的底层逻辑。

只不过，目前国内用户认知度较高的小冰、小度、小爱，在产品呈现上更像是对话机器人，用户可以通过文字、语音与之沟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科技圈对AI交互助手的关注递增，除了技术升级还源于小冰的分拆。合唱后不久，微软就宣布将小冰分拆为独立公司运营，新公司将继续使用中国小冰及日本Rinna品牌推进技术产品及商业化。微软保持对新公司的投资权益，并授权新公司使用及继续研发完整的小冰技术。

且不说官宣分拆的时间安排是否刻意，但业内人士普遍认为，这是小冰发力中国市场的信号。

各寻角度破圈

对于分拆后的具体布局，小冰团队相关人士未予透露，不过表示“8月的发布会上会有更多内容”。按照小冰新公司董事长沈向洋的观点：“我们希望小冰能够无处不在。”

在向北京商报记者展望小度未来规划时，景鲲同样用了“无处不在”的表述，连语气都一样坚定。

他告诉北京商报记者，“破圈是智能语音行业未来发展的大趋势，小度的方式一是已有产品向特定人群强化，二是重点突破家庭场景，小度车载支架就是一种尝试”。

天猫精灵的破圈渴望更明显。5月，天猫精灵推出智能家居子品牌“妙物”，重点会与合作品牌制造商联合定制精品。

在品类上看，天猫精灵较小度更有广度，“6·18”妙物上新了50款产品，包括大小家电，如热水器、空调、烤箱、加湿器等。小度则更多聚焦在自有产品上。

小匠物联CEO米雪龙也有破圈的感觉，小匠物联是为智能家居品牌提供智能化解决方案的服务商。米雪龙告诉北京商报记者，“之前我们主要向企业提供智能控制解决方案，今年有两个订单主动找到我，要做全屋智能化”。

来自出货量上的变化更直接。据米雪龙透露，“去年小匠物联合作的品牌有200多个，今年截至现在已经有500个了。今年上半年的营收也已经超过去年一年”。

米雪龙认为，这是行业共同促进的，其中包括用户认知度提升和产品成本降低，“我们在解决方案中提供连接和数据能力，以一款蓝牙模组为例，因为芯片、封装、测试有了降价空间，价格便宜了近两成”。

相比小度、天猫精灵、小爱，小冰将边界推得更远，至少在小冰每次升级时，都未过多强调小冰作为智能助手提供的硬件智能化成绩，而是将情感识别、智能内容创作能力作为重点。

上述这些能力也已落地，2020年5-6月，小冰先后与万事利丝绸、特步合作推出定制化设计服务，由小冰进行图案设计。

商业路径不明

不过，无论是AI企业、技术服务商还是用户，对于在场景智能化上的必要性问题，仍存意见分歧。

景鲲以智能马桶为例，“用户对它说‘冲水’，它就冲水，这不是有强需求的产品。从产业角度看，这种破圈的覆盖面会比较广，但用户最终愿不愿意为这部分增值能力买单很关键，所以通过什么产品破圈很重要”。

技术服务商给品牌商提供的、品牌商对用户打出的智能卖点则是，智能不光是语音控制，而是定制化，比如智能烤箱可以根据牛排的重量及用户需求烤出几分熟。

来自用户的反馈是：最好能在一个界面下控制家中的智能家电，甚至也能控制家庭场景外的产品。

这也是AI企业做生态的意义。“AI企业想破圈，本质是想提高AI智能系统的使用频次，小冰们以语音交互为主，用户的使用门槛较低，但是使用频次不高。要让智能交互助手无处不在，最基本的就是让它们置入更多场景。”比达咨询分析师李锦清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

景鲲也承认IoT（物联网）的必要性，“这是整个行业都会做的，是基础能力，小度也已跟很多合作伙伴在做，而且智能家居生态会越来越开放。小度真正重视的是内容和服务，比如内容层面的定制化，小度不会仅仅看到IoT和智能家居”。

在这一逻辑下，小度更强调内容服务的商业化。

其实，从大方向上看，小度、小爱、天猫精灵的路径类似，区别在硬件、内容、生态上的权重高低。

“其实，哪种商业模式最适合这些智能交互助手，大家都不清楚。甚至可以说‘小冰们’商业化的目的不是盈利，而是通过商业合作带来的数据，去驱动技术。至于怎样进行商业合作，落地在哪些行业，各家还在摸索期。”这是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的观点。

他的依据在于：现在的AI技术主要以深度学习为主，这种技术的发展依赖于海量数据，但适合算法的有效数据欠缺，这是行业目前的困境之一。

北京商报记者 魏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