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疫情期经济下行，促消费政策再度发力。3月13日，国家发改委会同多部门发布《关于促进消费扩容提质 加快形成强大国内市场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提出大力优化国内市场供给、推进文旅休闲消费提质升级、建设城乡融合消费网络、构建“智能+”消费生态体系、提升居民消费能力和营造放心消费环境等六类举措。

继续建设一批市内免税店

“受疫情等因素影响，我国1、2月份进出口数据出现了明显下降，在这种情况下，扩大内需对于稳住经济运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选择。而对扩大内需而言，首当其冲的是扩大消费。”苏宁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黄大智表示，此次相较于过去促消费政策而言，更加细化且具有针对性。

比如，意见要求，完善市内免税店政策，建设一批中国特色市内免税店。鼓励有条件的城市对市内免税店的建设经营提供土地、融资等支持，在机场口岸免税店为市内免税店设立离境提货点。扩大口岸免税业务，增设口岸免税店等。

在完善免税业务的同时，根据居民收入水平提高和消费升级情况，适时研究调整免税限额和免税品种类。在免税店设立一定面积的国产商品销售区，引导企业开发专供免税渠道的优质特色国产商品。

由于市内免税店重点针对客户人群为入境游客，而对我国大多数地区来说，入境游客只能在机场匆忙且少量购买免税商品。旅游专家王兴斌曾表示，市内免税店的落地，将逐步打破我国此前免税市场格局。

据统计，2019年全年，北京市接待入境游客达3.22亿人次。同年5月，中国免税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免集团”）旗下北京首家市内免税店正式对外营业；随后的8月份，位于上海陆家嘴的市内免税店也开门迎客。随后，位于青岛、厦门等地也相继开设市内免税店。

“随着我国旅游业尤其是免税业政策的不断优化，未来三五年内中国免税行业规模或将增加2到3倍。”瑞银证券中国旅游行业分析师陈欣公开预测。

此外，鉴于国内居民消费业态不断升级，为满足国内市场消费需求，此次意见也同步明确，优化网络营销生态，规范大型跨境电商平台管理，鼓励线上率先实现境内外商品同款同价；同时，落实好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清单和相关监管政策，除国家明令暂停进口的疫区商品和因出现重大质量安全风险而启动风险应急处置的商品外，对跨境电商零售进口商品按个人自用进境物品监管，同步畅通商品退换货通道。

汽车限购地区适当增加汽车号牌限额

在黄大智看来，眼下扩大国内消费市场应同时兼顾“扩容”和“提质”两方面。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次意见同步提出构建“智能+”消费生态体系建设，而绿色节能成为打造“智能+”使用场景的重要组成部分。

比如，除实现线上线下融合等消费模式发展外，此次意见还提出鼓励使用绿色智能产品；以绿色产品供给、绿色公交设施建设、节能环保建筑以及相关技术创新等为重点推进绿色消费，创建绿色商场等。

值得一提的是，为扩大城市绿色出行普及力度，此次意见建议财政补贴范围发生了更大范围转移。意见明确，落实好现行中央财政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补贴政策和基础设施建设奖补政策，推动各地区按规定将地方资金支持范围从购置环节向运营环节转变，重点支持用于城市公交。

实际上，去年8月，国务院发布的《关于加快发展流通促进商业消费的意见》曾要求，鼓励具备条件的流通企业回收消费者淘汰的废旧电子电器产品，折价置换超高清电视、节能冰箱等绿色、节能、智能电子电器产品，扩大绿色智能消费等。

该意见在之前基础上，进一步提出各地区要结合实际制定奖励与强制相结合的消费更新换代政策，加快完善机动车、家电、消费电子产品等领域回收网络。

“公交车在城市公共交通体系中作用重大，而新能源公交车销量渗透率超80%，大部分地方政府在规划中明确规定新增公交车必须是新能源车，这对实施运营补贴试点提供了良好的市场条件。”东方证券分析师卢日鑫、李梦强表示。

目前部分地区已出台了对新能源公交车扶持措施。比如，3月4日，广州发布新能源公交车推广补贴办法。其中包括新能源公交车购车按照中央财政同期补贴标准的50％给予地方配套购置补贴等。

此外，意见还提出，各地区需结合实际制定奖励与强制相结合的消费更新换代政策，促进机动车报废更新，加快出台报废机动车回收管理办法实施细则，严格执行报废机动车回收拆解企业技术规范；促进汽车限购向引导使用政策转变，鼓励汽车限购地区适当增加汽车号牌限额等。

增加汽车号牌限额的要求，一定程度上缘于我国汽车消费市场面临的短期瓶颈。进入2月，受疫情影响，汽车销量直线下滑。据乘联会最新发布的数据显示，2月份中国汽车产销量分别为28.5万辆和31万辆，较去年同期分别下滑79.8%和79.1%。

2月25日，工信部曾印发《关于有序推动工业通信业企业复工复产的指导意见》提出，各地要积极稳定汽车等传统大宗消费，鼓励汽车限购地区适当增加汽车号牌配额，带动汽车及相关产品消费。

打通消费下乡“最后一公里”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意见多次提及乡村消费市场。比如，优化城乡商业网点布局、振兴乡村旅游，推进乡村经济多元化等。

比如在优化城乡商业网点布局方面，意见提出，鼓励引导有实力、有意愿的大型商业零售企业在中小城市开展连锁网点建设，促进适应当地市场需求的品牌商品销售。

为打通消费下乡“最后一公里”，意见规定，推进城乡高效配送专项行动，完善供应渠道，充分发挥邮政系统、供销合作社系统现有农村网点布局优势，实施“邮政在乡”、升级“快递下乡”。同时，开展农村食品经营店规范化建设试点。加强农产品供应链体系建设，扩大电商进农村覆盖面，促进工业品下乡和农产品进城双向流通等。

而在此次疫情期间，电商下乡，邮政、快递下乡等举措已在全国大范围铺陈。比如，电商巨头阿里巴巴利用天然优势组织“爱心助农活动”，曾创造3天内，创造500吨海南哈密瓜的线上销售记录。

在供应渠道方面，日前，国家邮政局曾表示，今年将推进“快递下乡”换挡升级，基本实现“乡乡有网点”，“小快递撬动大市场”促进工业品下乡、农产品进城。

此前，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显示，2019年全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21559元，其中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以9.9%的同比增速超出城镇居民消费增速2.4个百分点。

“我国农村居民人口众多。如果农村市场的消费潜力能够释放，对扩大内需乃至整个国民经济可持续增长都是重大利好。因此，挖掘农村居民消费潜力势在必行。”苏宁金融研究院研究员付一夫撰文指出，想要进一步激发农村居民的消费热情，还需政策“组合拳”保驾护航。比如，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等。

于是为进一步激发农村经济或发展活力、推进乡村经济多元化，以进一步开拓消费市场，此次意见要求，支持农民工、高校毕业生、退役军人等人员返乡入乡创业，挖掘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增收潜力。持续深化户籍制度改革，使更多在城镇稳定就业生活的农业转移人口落户定居等。

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刘瀚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