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晚，流利说发布了截至2019年6月30日的二季度未经审计财报。虽然营收、毛利相比去年同期都有明显增长，净亏损相比去年同期微缩，但流利说的运营总成本仍大大高于毛利。面对业绩泥潭，将自己定义为由人工智能驱动的教育科技公司的流利说，在人工智能已成为互联网时代基础设施的背景下，AI技术壁垒还能否成为其护城河？未来流利说又该如何讲述AI+教育的故事？

高增长不再

财报显示，流利说2019 Q2完成营业收入2.76亿元，较去年同期的1.35亿元增长104.44%；净亏损为人民币8784.3万元，去年同期的净亏损为8990.5万元；毛利为2.12亿元，较去年同期的1.04亿元增长103.84%。

看上去，流利说的Q2成绩并不“刺眼”，但实际上隐藏问题颇多。对比以往营收增速，流利说2018 Q3为265%，Q4下滑至195.1%，到如今为104.44%，下滑幅度超过一半。同时，报告期内，公司运营总支出3.005亿元，大大超过了毛利。其中，销售与营销支出为2.19亿元，较去年同期的1.32亿元增长65.3%。流利说方面解释为，增长主要原因是手机移动端和线上电商平台投入的佣金增多以及销售和市场营销团队的薪酬福利增长迅速。

“营销费用居高不下，成本管控与收入增长不匹配，是几年来流利说长期亏损的主因”，教培机构资深财务人员李峰告诉北京商报记者，同上个季度相比，流利说营收增加了2300多万元，营销费用增加了2600多万元，也就是说，如果想挣23块钱，就得花26块钱去投放市场。还可以看到，它的资产负债率高达92%，现金流出现了一定的承压表现。针对业绩等问题，北京商报记者多方联系流利说方面，截至发稿未得到回应。

用户吸引力减弱

CEO王翌曾表示，公司的单位经济模型可以随时盈利，但由于教育领域应用的人工智能技术刚刚起步，目前盈利并不是正确选择。他还称，“流利说的口碑很好，本可以不花大价钱营销。高额营销的目的在于加速增长，用资本换时间”。但资本的燃料还能燃烧多久呢？

根据艾瑞统计显示，成人外语市场投资额已从2014年的10.5亿元下降至2018年的2亿元左右。从2018年流利说披露的数据看，其活跃用户当中约有14.1%为大学生、31.4%为K12群体、38.2%为年轻上班族或自由职业人群，其中女性居多。显然，从用户分类来看，对流利说的需求并不构成刚需，尤其是成人语培市场的增长速度，远赶不上少儿英语。换句话说，流利说的主要客户周期较短，导致续费率及转化率也偏低。

英语行业资深从业者彭迪（化名）表示，流利说的愿景是以人工智能为手段，帮助英语学习者告别哑巴英语的困境，然而这一服务并不是强烈需求之下的产物，所以用户黏性有限。在移动互联网下半场流量红利消失的情况下，流量贵的问题成为教育行业各领域都需要面临的难题。反映到企业的成本上，就是需要花费更庞大营销费用来获得流量增长。

截至2019年6月30日，流利说累计注册用户数为1.388亿，大约90万付费用户在2019 Q2购买了流利说的课程和服务，较去年同期70万的数字有所增长，但较2019 Q1 110万的数字已经出现下滑。付费用户增长率由2017年的1057%跌至2018年的206.49%。王翌表示，公司产品“流利阅读”、“懂你英语”由于微信禁止分享打卡的规定，收入受到一定影响。同时，今年5月下旬至7月底K12公司发起的营销竞争，也导致流利说在线获客成本上升，进而影响用户、营收增长。

北京商报记者梳理发现，流利说从去年开始加大业务布局，尤其是K12领域，推出少儿流利说和流利阅读。彭迪认为，流利说作为在线英语教育企业，补齐自己的业务线实现各阶段全覆盖不难理解，有利于扩大自己的市场占比，或许可以成为扭亏为盈的推手。

技术优势渐失

业绩泥潭走不出，曾经标榜的技术优势也在逐渐减弱。作为以人工智能技术为驱动力的教育科技公司，流利说的研发费用占净收入比重却在降低。2019 Q2报告期内，流利说研发费用占净收入19.1%，去年同期为26.6%。

当下，AI成为一种发展趋势，百度董事长李彦宏曾说，未来，没有任何一家企业会宣称自己和人工智能没有关系。作为未来互联网时代的一种基础设施，并不会令企业本身的业务形成很高的壁垒。

据了解，语音识别作为最早实现商业化的技术，近年来识别率、技术深度都有大幅提升。如今市面上搭载语言处理人机交互的英语学习平台也随处可见。所以，基于人工智能技术所实现的“AI+教育”并不会被一家公司牢牢地占据。

在学易时代咨询创始人吕森林看来，在技术快速变革的今天，技术优势固然重要，但技术与内容的有机结合更为关键，如何创新模式、产生新的增长点至关重要。互联网基因重的教育科技公司可以尝试与线下传统的图书、出版物等企业相结合，探索新的内容吸引用户。

还有观点认为，从技术或产业落地而言，AI仍处于早期阶段，而AI与教育的结合也面临现实挑战。流利说若能在上市后加大技术研发，抓住物联网、B端市场的机遇，有效扩大规模，以技术、产品和数据为核心，也是有可能在教育科技公司领域再进一步的。但如果没有自己的优质内容，极易被竞争对手复制，无法形成自己的品牌竞争力。长期来看，教学平台还是需要以教学质量延长自己的平台寿命，科技教育公司不能光谈AI不谈教育。

北京商报记者 刘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