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事件让滴滴对顺风车业务大规模整改，抛开偶然因素，顺风车曾经的社交功能扮演了争议焦点。不久之前，航班管理工具航旅纵横又因尝试个人主页、私聊、群聊等功能引发争议。要知道，当年引发轩然大波的支付宝“圈子事件”，也是因为社交功能引起。

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都是流量生意，如何保持流量增长、提高用户使用频次，是每一个互联网企业一生为之努力的事情。对于拥有了千万、亿万用户的App来说，增加某种社交功能似乎成了一致的选择，这符合用户集群的特性，无疑能够显著提升用户活跃度，能更大维度帮助企业展开更多的商业化探索。

所以，我们惊奇地看到，微信、陌陌、微博、知乎这类“交流为主”的产品不断强化社交功能，支付宝、航旅纵横、迅雷这类与“人际交流”不太相关的产品也在尝试社交功能，争议也就因此产生。

社交总与用户隐私紧密相关，航旅纵横遭到非议，是因为不合时宜地把陌生人社交引入到现实之中。众所周知，典型的陌生人交友比如陌陌，以兴趣和地理位置为纽带，但信息会进行脱敏处理，用户知道陌生朋友是周边三公里的人，但准确定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就在相当程度上规避了虚拟和现实错位导致的不安全性。

据说，航旅纵横悄然上线的新功能叫“虚拟客舱”。该功能支持用户在航旅纵横选座时，查看其他同乘乘客个人主页，包括“个人标签”和飞行“热力图”信息。由于“虚拟客舱”功能最初默认用户公开“个人标签”及“热力图”信息，因此外界认为航旅纵横有侵犯用户隐私的嫌疑。6月12日，航旅纵横将虚拟个人主页设为默认关闭状态。

航旅纵横探索的也是陌生人社交，初衷是好的，便于帮助同航班旅客打破“换座障碍”。但航旅纵横的产品设计出了问题，在同一航班这样窄范围的社交区域，“熟悉的陌生人”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不安全感，更何况能够直接“对号入座”。

近些年，App滥用用户权限饱受争议，搜集和上传用户个人信息、位置、喜好、通讯录，成了App的通病。监管部门曾三令五申，要求App在获取用户信息时明确意图和用途。但鉴于复杂的技术原理和用户的弱势地位，搞明白App意欲何为并不容易。

在复杂多变的互联网竞争中，中国企业保持了敏锐的创新能力，但也有着过分的危机感，以至于在功能更新上，不断做加法是个“看起来正确”的选择。有时候，创业者甚至决定：我也不知道这个功能能干什么，但为了不被竞争对手拉下，就必须上线。

这就能解释支付宝、航旅纵横为何一定要做社交。当然，这两家都是有担当的大企业，知错能改。但别忘了，互联网世界还存在“性本恶”的黑产软件，他们一开始就盯着用户的隐私和财产而来。

事关隐私，争议多多。但笔者曾多次呼吁，在中国互联网市场，我们的发展速度不是太慢，而是太快，隐私安全“矫枉可以过正”。不然，就会有见利忘义的企业脚踩红线，在灰色地带不断试探用户底线。

北京商报评论员 张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