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楼记》(局部)
《国庆感怀》
《心经》(局部)
《岳阳楼记》(局部)
张济生保持着传统文人的风度,他楷、行、草书皆通,擅长卷,能吟诗作赋,出口成章,其自题楹联在业内广受追捧。与张济生交谈是件愉悦的事情,因为有着深厚的文学修养,他以学者的视野谈古论今,旁征博引,表达对艺术的种种见解,让人受益匪浅。他说,书法创作要从传统入手,以古人为标准,用文化的学养提升书法的品位。
书法的法要从碑帖入手
张济生的书法工作室充盈着古色古香的格调,一幅巨大的古代书法拓片挂于墙壁之上,令人印象深刻。
对于书法,张济生直言不讳:“现在很多人都在写书法,但是书而无法,书法的法要从碑帖入手。”在他看来,传统是书法创作发展的根基。正如启功先生所言,书法一定要从临帖入手。
书法来自传统,但并不是固守传统,而要活学活用,贯通融合。张济生说,好的书法只有将晋朝的韵、唐朝的法、宋朝的意、明朝的态、清朝的质五者合一,“这样字才有价值”。
谈及艺术,张济生也常常以古人为例。晋朝的顾恺之、元代的倪赞、清代的郑板桥,不仅画得好,题款也漂亮,这些有文人内涵的大家最让他佩服。在张济生心中,艺术是有生命的,不是死板的技巧。“真正的大家作品与人的状态是连为一体的,如果身体生病了,在画上就能体现出来。”
在朋友眼中,张济生性格开朗,无论对于艺术还是生活,都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他说,书法是生活的艺术。“做艺术要有轻松的心态,艺术是玩出来的,但不是瞎玩,得有范儿,要从生活中感悟,在艺术中提升,两者相通变化,才能玩出艺术的高水准。”
书法家和爱好者相距一公分
张济生认为书法作品有一个底线标准,无论一幅作品具有多么强的时代感或现代感,它必须具有符合传统的书写规则。张济生一直反对“勾画草草,信笔涂来”的随性创作。“现在的书法家没写几天字,就开始自我宣传炒作,自我膨胀,很多字都是自造体,让人看不懂。”
书法显示的是人的文化程度,离不开谦和的心态。张济生对于现在艺术家自我炒作的现象非常反感。他坦言,这样的艺术家称之为戏虐者,而不是书法家。“字是给人看的,不是自己欣赏的,要雅俗共赏。”
书法的技巧与内涵的提升是一个不断悟道的过程。在张济生眼中,书法家和书法爱好者的距离只有一公分。“悟出来的则叫家,没有悟出来的永远是书法爱好者,字不藏假,书法只有从碑帖中走进去,又走出来,形成自己风格的,才能称之为书法家。”
“好学而好问者叫学问,现在的画家架子大,胸无点墨,摆的花架子大,这叫食古不化,不能叫文人。”张济生说,现在的文人都是半文人,画的画再好,题款题不了,作品格调与古人没法比。
在张济生看来,写字如养花,知识的积累就犹如“养土”的过程,土养好了花自然开得鲜美。同样,知识积淀得深了,也必然会直观地反映在字上。“文化的差异,字的格调品位有所不同,意境的方面更是相去甚远。”张济生说。
字如其人 写字应先人后艺
习书多年,张济生是将书法作为以文会友的方式。文化部曾为他定了一个作品的润格,但他从来不拿出来。他说,书法不是以金钱来衡量的。“书法只有用于民间,享誉民间,得到民间的认可,才有价值。”
张济生说,一幅书作的形成是由艺术家有感而发创作而来,作品中传达出的是一瞬间的情感状态。其中贯穿着画家的心血与思想,让人产生一种亦幻亦真之感,这可谓是意境营造的最高境界。
宋代大书法家苏轼曾言:“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张济生对此甚为认可。“意境的创造,三分妙手,七分素心,做不到人物合一,哪怕你天天画竹子,天天画松树,画100年,那也就是技法练习,顶多算是个匠人。”他说,书法多重意境的营造而不讲究什么章法,应该重意不重形,书法家应该以意境的培养为先。正是这样的艺术追求,张济生的书法作品不仅耐看,而且让观者有细细品味的意趣。
写字要与古人比,是张济生一直以来的追求。他说,古代的书家都是文学家,当今那些目不识丁、胸无点墨的艺术家是社会的悲哀,谈不上文化的传承。因此,张济生对于“文人字”倍加推崇,“文学家与书法家应是相结合的概念。只会写字叫匠人,只会读书叫书蠹。不是文人的书法,写得再纯熟,也带有三分瓦匠味儿”。
如今,年届七旬的张济生对于古今书法的发展感慨良多。他说,古人先人后艺,现在人先名后艺,常常以官本位的思维评判书法,让艺术家迷失了自我。“艺术家心如止水,以手追心,注重功夫的修养和内炼的打造,作品从文化情趣中而来,艺术的格调自然不同。”
做艺术是门学问,收藏也是门学问,现在有些人喜欢挂梅花,其实讲究不少,古人忌讳挂倒梅,与“倒霉”谐音,这是古人所忌讳的。“小地方有大学问,由此看出一个人的水平高低,无论艺术家还是收藏家要做真学问,玩艺术不能拾人牙慧,自欺欺人。”张继生说。
北京商报记者 隋永刚
张济生
中国国际书画研究院教授、紫禁城书画研究院教授、国务院书写员、著名书法家。父亲赠予的一本《玄秘塔字帖》开启了他的书法人生。之后,张济生又学习颜真卿的《多宝塔碑》,练习汉碑,再研习楷体,学写柳公权。毕业于北京大学古汉语系的张济生始终坚持法不仅胜在书写艺术上,更胜在书写内容上。